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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世界看见的“美”QDD内蒙古文联网

　　——评长篇报告文学《让世界看见》QDD内蒙古文联网

韩彦斌QDD内蒙古文联网

　　摘　要：牛海坤的长篇报告文学《让世界看见》记述了全国脱贫攻坚楷模、全国脱贫攻坚贡献奖获得者白晶莹带领农牧民妇女脱贫的先进事迹，及脱贫妇女们的新生活和精神面貌。作品遵循报告文学的报告性本质特征，也突出文学问题的审美属性。真实记述并艺术地呈现出中国的减贫实践及实践带来的值得让世界看见的人类奇迹之美；脱贫群众用自己的双手开创出新生活的喜悦和温暖、豪迈与自信之美；作品在人物形象呈现、叙事建构上富有时代气息的创作之美。QDD内蒙古文联网

　　关键词：《让世界看见美》；报告文学；美的呈现QDD内蒙古文联网

　　对美的追求是人类历史进程的实践求索，人类从一个阶段向下一个更高阶段的演进是抽象的美凭借向往的、想象的、体验的、实践的美渐次延展并循环往复的过程，从而使人类社会文明迈步更高层次、更加紧密的命运共同体成为不断被追问和求解的美。马克思主义美学实践认为劳动创造了美，习近平总书记2013年4月28日在全国劳动模范代表座谈上发表重要讲话强调“人世间的美好梦想，只有通过诚实劳动才能实现；发展中的各种难题，只有通过诚实劳动才能破解；生命里的一切辉煌，只有通过诚实劳动才能铸就。”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顺应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把增进人民福祉、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作为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从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问题入手，不断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把脱贫攻坚摆在治国理政的突出位置，打赢脱贫攻坚战，解决了困扰中华民族几千年的绝对贫困问题，创造了彪炳史册的人间奇迹。作家牛海坤敏锐地把握住了时代的脉搏，将自己深植在科尔沁右翼中旗这个深度贫困的地区，以宽宏的架构和视野创作了长篇报告文学《让世界看见》，真实而艺术地抒写了贫困群众在中央到地方无微不至的眷顾与关怀中走出贫困的历程，呈现出脱贫攻坚的人间奇迹之美，脱贫群众喜悦温暖、豪迈自信之美和作品生动丰满的文学艺术之美。QDD内蒙古文联网

一QDD内蒙古文联网

　　《让世界看见》以12章，20余万字的篇幅，全面真实地记述了全国脱贫攻坚楷模、全国脱贫攻坚贡献奖获得者白晶莹带领2.1万农牧民妇女脱贫的先进事迹。但作品并不是对先进事迹的简单记述，而是以蒙古族刺绣的扶贫模式为线索，将科右中旗深度贫困的原因、现状，当地古老的民族技艺蒙古族刺绣的历史及其在当代被挖掘的意义，尤其是12个苏木，177个艾里的广大农牧民妇女在国家扶贫政策支持，中央到地方政府的关怀，以白晶莹为代表的基层党员干部的实践贯串起来，生动地记述了农牧民妇女从贫困焦灼的生存状态走向脱贫致富、自立自强的新生活，并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角度关注和解读了妇女脱贫之于中国和世界的意义。QDD内蒙古文联网

　　《让世界看见》第一章“使命在肩”开篇就记述了习近平总书记对科右中旗11个精准扶贫项目之一的蒙古族刺绣的关心和殷殷嘱托。作品写到，2017年6月23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山西省太原市主持召开了全国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座谈会，会上科右中旗旗委书记白云海做了题为《立下愚公志，造福农牧民》的典型发言，总书记听得非常认真，还几次提出问题，询问蒙古族刺绣的相关情况，“总书记非常高兴，对蒙古族刺绣这个既传统又时尚，有着无限创新潜力和市场前景，能够走入千家万户，带领贫困群众精准脱贫的新型产业项目特别关注，希望蒙古族刺绣能够带领科右中旗的广大农牧民早日富裕起来。”会后，白云海返回科右中旗，一下飞机就给精通蒙古族刺绣帮扶贫困妇女脱贫工程的负责人白晶莹打通了电话，听说蒙古族刺绣引起了总书记的特别关注，“期盼着蒙古族刺绣带领咱们的农牧民脱贫奔小康呢……”“白晶莹感觉有些猝不及防，阵阵暖流奔涌向她袭来，她的眼睛湿润了。”QDD内蒙古文联网

　　白晶莹是土生土长的科右中旗人，多年的基层工作让她与农牧民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由于19世纪中后期开始，辽河上游滥垦滥伐，下游水源枯竭，生态失去平衡，导致素有“河川众多，水草丰茂”的科右中旗逐渐沦为茫茫沙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为摆脱贫困展开了不懈的努力，当地的贫困局面开始好转，但由于种种原因，贫困状况一直未能从根本上改变。1988年科右中旗被列为国家级贫困旗，2011年被列入大兴安岭南麓集中连片特困地区，一直在艰难的摆脱贫困的道路上摸索。党的十八大以来，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的坚强领导下，内蒙古自治区党委、政府把脱贫攻坚作为头号民生工程，取得显著成效。科右中旗全旗一半以上的贫困人口温饱问题得到基本解决，然而仍有6.73万贫困人口成为脱贫攻坚的“硬骨头”，而其中妇女脱贫的困难更大，意义也更大，因为“看一个社会和时代是否文明，如何看待妇女、儿童和弱小是最重要的一条评判标准。”“妇女的地位，它们生活的层面、质量关乎家庭和整个社会，是一个世界话题。”科右中旗旗委、旗政府采取了一系列的脱贫措施，取得成效后，把目标聚焦在了贫困妇女身上，“2万多名贫困妇女成了全旗人口是否能够如期脱贫的关键。解决’半边天’就业和脱贫问题被提上政府的议事日程。”此时，白晶莹也在苦苦思索，科右中旗自古以来就有妇女做刺绣的习惯，她本人又精通刺绣，家里也有很多绣品。当白云海书记找到她，想让她把家里的刺绣拿出来展览以配合旅游发展的时候，她一口应承了下来，并愿意全部捐给旗里，“如果有人喜欢想买这些刺绣，咱们也不能卖，拿走登记一下就行了，留给他们作为纪念。”从此，蒙古族刺绣成为帮扶贫困妇女脱贫的项目，白晶莹担起了项目实施的重担，开始动员和教授妇女们，甚至用自己的工资购买妇女们的刺绣，妇女们挣到了钱，更有信心了。随着白晶莹和她团队工作的深入，更多的特困户加入刺绣队伍。2017年6月23日，在全国脱贫攻坚会议上蒙古族刺绣成为汇报内容，得到了党中央的特别关注并被寄予期待。2020年3月科尔沁右翼中旗退出了全国贫困县序列。科右中旗用刺绣助力攻坚脱贫，创造性地为世界妇女的减贫提供了可复制、可推广的“中国样板”。QDD内蒙古文联网

　　牛海坤在《让世界看见》的后记中写道：“作为对世界减贫贡献率超过70%的国家，中国所开展的脱贫攻坚力度之大、规模之广、影响之深前所未有，通过深入内蒙古深度贫困区的采访，我被这里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深深震撼。”是的，当你看到这个奇迹，当你经历了奇迹诞生的过程，当你体会到其中的艰辛和喜悦，你不可能不被震撼。这是人类的又一个奇迹。中国共产党从诞生之时，就开启了带领人民创造美好生活的艰辛奋斗之路，建立新中国开创了实现国家富强、人民富裕的崭新历程，改革开放加快了中国的减贫进程。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发展进入新时代，减贫进入脱贫攻坚历史新阶段。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把贫困人口全部脱贫作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的底线任务和标志性指标，实施精准扶贫方略，经过8年持续奋斗，到2020年底，中国如期完成新时代脱贫攻坚目标任务。这不仅是中华民族在几千年发展历史上首次整体消除绝对贫困，实现了中国人民的千年梦想、百年夙愿，还走出了一条中国特色减贫道路，形成了中国特色反贫困理论，拓展了人类反贫困思路，为人类减贫探索了新的路径，提振了各国特别是广大发展中国家消除绝对贫困的信心，为破解现代国家治理难题、开辟人类社会发展更加光明的前景提供了中国方案。QDD内蒙古文联网

　　马克思认为，人能够按照美的规律进行生产，而这种美的生产，就是按照美的规律的实践。牛海坤看见了蒙古族刺绣在中国脱贫攻坚中的实践之美、看见了妇女脱贫在世界减贫史上的实践之美，以长篇报告文学《让世界看见》讲述了一个“中国的故事”，这是千千万万个中国脱贫攻坚故事中的一个，它不仅仅是叙事，还是抒情，正如国务院新闻办公室2021年4月6日发布的《人类减贫的中国实践》白皮书中所说：“脱贫攻坚不仅使贫困群众拓宽了增收渠道、增加了收入，而且唤醒了贫困群众对美好生活的追求，极大提振和重塑了贫困群众自力更生、自强不息，勤劳致富、勤俭持家，创业干事、创优争先的精气神，增强了脱贫致富的信心和劲头。”中国的实践及实践带来的脱贫群众精神面貌焕然一新的美，是值得让世界看见的人类奇迹之美。QDD内蒙古文联网

二QDD内蒙古文联网

　　科右中旗有380多年的历史，在北方草原有着重要的历史地位和文化意义，拥有丰富的物质文化和非物质文化资源，蒙古族刺绣就是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文化资源之一。当科右中旗把文旅产业作为精准扶贫新的发展定位之一，独具魅力的蒙古族刺绣服饰、饰品出现在当地政府的视野里，并作为“帮扶贫困妇女的脱贫工程” 散发出动人的光彩。“刺绣，古时称之为针绣，蒙古语称它为‘哈塔戈玛拉’，是用绣针引彩线，将设计的花纹在纺织品上刺绣运针……”《让世界看见》从《尚书》《后汉书》《新唐书》等文献中关于中国刺绣的记载写起，以世界考古成就印证中国刺绣对世界文明产生的重要影响，进而写到作为中国刺绣重要组成部分的蒙古族刺绣的文献记载、审美观念、风格特色、技艺传承等，最触动人心的是蒙古族刺绣始终伴随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在日常生活中不断丰富着创作的题材，在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潮流中，呈现出满、蒙、汉、藏等多民族文化交融的地域文化特点。当蒙古族刺绣与新的生活、新的时代相遇，几百年来静静的刺绣之美与脱贫攻坚的动态之美相结合，实现了一次质的飞跃，向世界展现出脱贫群众喜悦温暖、豪迈自信的美。QDD内蒙古文联网

　　蒙古族刺绣或质朴清新，或漂亮华贵，色彩艳丽、布局精妙、错落有致，选材皆源于自然和生活，科右中旗区域内的沼泽、小溪、山川，蒙桑、黑桦、山荆子等植物；威风的东北虎、灵动的狍子、金雕、鹰隼等动物都是刺绣的题材，形象逼真，惟妙惟肖，极具匠心和韵味，本身就是一件极美的事物。春心萌动的姑娘们会偷偷绣一个精美的荷包，送给心上人。蒙古族婚礼更是像一个流动的刺绣博物馆，就连接送新娘的骏马配饰也都绣着不同的图案。蒙古族妇女们用刺绣装点生活，让生活时时浸润在美的滋味中。在数百年前的草原，少女从10多岁就开始跟随母亲学习刺绣。女人们不管是放牧的间隙，还是在早晚的闲暇时光里，都会见缝插针地缝制带有刺绣的衣服。20世纪初，随着战乱和生态失衡，人们的生活逐渐陷入贫困，刺绣逐渐从人们的生活中隐藏起来，但作为深深镶嵌在记忆深处的美的记忆并没有消失，只是在少数热爱刺绣的蒙古族妇女中以师承关系默默传承着。当被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受到内蒙古自治区各级政府的重视，并在脱贫攻坚中脱颖而出时，蒙古族刺绣绽放出更加亮丽的色彩。这种绽放是以刺绣的美与劳动实践的美有机结合展现出来的。QDD内蒙古文联网

　　鲁迅在《艺术论》译本序中说：“在一切人类所以为美的东西，就是于他有用……倘不伏着功用，那事物也就不见得美了。并非人为美而存在，乃是美为人而存在的。”人在实践中与自然发生关系并推动着人的感觉的发展，“当物按人的方式同人发生关系时，我才能在实践上按人的方式同物发生关系。”当人的实践把人和物的运动结构在一起的时候，美与审美活动才得以产生，这是人的主体性的感觉。《人类减贫的中国实践》白皮书中提到：“脱贫攻坚既是一场深刻的物质革命，也是一场深刻的思想革命；既取得了物质上的累累硕果，也取得了精神上的累累硕果。贫困群众的精神世界在脱贫攻坚中得到充实和升华，信心更坚、脑子更活、心气更足，发生了从内而外的深刻改变。” “主人翁意识显著提升。”在第四部分“为人类减贫探索新的路径”概括出的六条路径中，也把“发挥贫困群众主体作用”作为其中之一，而且在阐释中将贫困群众是脱贫致富的主体与“使贫困群众不仅成为减贫的受益者，也成为发展的贡献者。……用双手改变贫困落后面貌”的实践结合起来，从而创造了一种美与审美活动。QDD内蒙古文联网

　　《让世界看见》在展现蒙古族刺绣之美后，随着作者采访的深入，把笔触探入蒙古族刺绣助力科右中旗妇女脱贫的实践中。“聚焦贫困妇女”作出科学决策；“刺绣助力脱贫”实施精准脱贫项目；“晶莹的心”聚焦实施细节；“一针一线总关情”书写创业的艰难和喜悦；“巾帼匠心、草原绣梦”对比现实的改变；“创新发展模式”注目发展壮大；“我奋斗，我幸福”叙写团队精神面貌；“坚守与奉献”感怀蒙古族刺绣绣出内蒙古、绣出国门，绣出效益的使命担当；“助力脱贫的引路者”慨叹旗委、旗政府的努力，白晶莹的无私奉献和大学生团队的辛劳；“十指春风‘半边天’”展示蒙古族刺绣产业的蓬勃发展。整整十章，每一章都以扎实的采访数据和身在其中的生活体验记述着人们攻坚克难的过程，以及用自己的双手开创出新生活的喜悦和温暖、豪迈与自信。正如牛海坤在《让世界看见》中所说的：“这是农牧民思想上的一次变革，是她们观念上的一次革命。”“科尔沁右翼中旗用刺绣助力攻坚脱贫，创造性地为世界妇女的减贫提供了可复制、可推广的‘中国样板’。”QDD内蒙古文联网

三QDD内蒙古文联网

　　报告文学虽然具有报告性的本质特征，但这只是突出了报告文学的功能特征，在文体上报告文学依然属于文学艺术，而一切艺术都具有审美属性。当报告文学把想写的写了出来，基本上就实现了报告的目的，使读者获得比新闻中的消息、通讯稍微多一点的信息而已，我们在阅读报告文学的时候，之所以能够读下去，显然不是因为它写了什么，而是它写得怎样吸引了我，这种阅读体验即是审美性的体现。这并不是说报告文学要一味追求审美性而掺杂虚构的成分，报告文学必须是在采访、文献、深度生活体验的基础上，以真实为标尺来建构其审美性的，其中既有生活真实、也有作家的真情实感，如果要将形象书写和理性书写进行比较，理性书写就是报告文学的基本态度。当牛海坤以脱贫攻坚为题材的长篇报告文学《让世界看见》以这样一个题目面世的时候，我想她想“让世界看见”的一定不仅仅是脱贫攻坚这件事，不仅仅是告诉我们蒙古族刺绣是怎么回事，恰恰是以审美的眼光写出了人类减贫史上的奇迹之美、作为主体的“人”的情感与精神之美。这里面没有虚构，在实现报告文学报告性的同时，也实现了文学文体的审美价值。《让世界看见》作出了关于蒙古族刺绣助力脱贫攻坚的报告，也写出了采写对象的美，使作品具有了报告文学特有的艺术之美。QDD内蒙古文联网

　　阅读《让世界看见》，首先令我们产生审美感受的是一个个生动鲜活的形象。白晶莹是贯穿全书的人物，她生长在一个传统的蒙古族家庭，母亲和姥姥是远近闻名的刺绣高手，聪慧的她从小就娴熟地掌握了刺绣技艺，她对刺绣文化也了然于胸。人如其名，她有一颗晶莹的心，她总能感受到他人的悲伤，体会到他人的艰难，“想到农民牧民无法摆脱贫困的窘迫……她感到自责……应该尽自己所能为百姓们做点什么。”在旗妇联、旗计生局工作期间，让她对处于深度贫困的农牧民妇女有了更多的同情与理解，她想为她们做些事情。她坚韧执着，一旦认准了的事、正确的事，说干就干。当然，受报告文学写真实、讲真话的美学建构限制，《让世界看见》并不是要塑造白晶莹的形象，而是蒙古族刺绣助力脱贫攻坚，从她拿出自己平常绣品做展览，到成为精准扶贫的项目，直至发展成为产业，始终具有她的心血，那些加入项目的贫困妇女，不仅学会了刺绣，通过刺绣改善了经济条件，还丰富了精神世界，改善了生活境遇。“在采访中，一个奇怪的现象不断出现，这些优秀绣娘的身上都有白晶莹的影子，她们磊落、热情、干练的行事作风影响着身边的每个人。她们不仅跟着白晶莹学刺绣，还学待人接物。”她们朴实无华，心明眼亮，懂得感恩。任何创业的起步都是艰难的，她们是被白晶莹反复劝说，一点点鼓励起来、感动起来的。作品中还写到了很多形象丰满的真实人物，称呼白晶莹为白姨的梅荣，从打麻将成瘾中被白晶莹规劝出来、绣出令人惊讶作品的赵霞，主动要求加入刺绣行列的男人褚玉何，71岁高龄的陈娜拉等等。“他们基本都是特困户，通过刺绣，他们不仅改变了生活，他们的性格、脾气，对家庭和对未来的态度也有了改变……他们开始展望新生活。”当你阅读他们的经历，体会他们内心世界的变化时，不得不心生感动，产生共情的审美体验。QDD内蒙古文联网

　　《让世界看见》的另一个特色鲜明的艺术之美是其以“我”的视角，将“我”的耳闻目睹与感受和“他们”的实践与精神面貌融为一体，共同以新闻记述时代，以文学叙写生活，形成认识新时代脱贫攻坚伟大创举的意义，又挖掘时代巨变中蕴含在个体“人”身上的时代精神。近年来，产生了大量的报告文学，但与其它文学作品相比，阅读量和学术评论相对不足，其中原因之一可能与报告文学作品偏重于“报告”有关。牛海坤也是以采写者的身份介入脱贫攻坚的时代事实的，但她在书写这个事实的时候，淡化了自己的采写者身份，完全将自己与白晶莹、金双喜、赵霞、龙梅、梅荣们融为了一体，写出来的是自己与他们一样的时代新人的生活体验与精神面貌。她在“后记”中写到：“……我看到了中国脱贫攻坚在这片土地上发出的炙热回响。”“她们一直在笑。那是种从灵魂深处流淌出来的笑，让人感到春和景明，眼前一片澄澈。”这种感触是作者和书中的人物共同拥有的。一般来说，报告文学或者采取线性叙议，或者采取横向全景展示的结构，以便聚焦报告的事实。《让世界看见》则采取了线性记录与横向全景相结合的叙事结构，能够丰富叙写的生活细节，却并不凌乱，正是得益于作者有意无意将自己代入其中的艺术处理，也就是说她是一名参与者，而不是一个游离于边缘的访问者。所以，当我们阅读作品刚好产生探求意识的时候，想探求的内容就出现在了眼前。如第一章开篇采取戏剧作品常用的“危机上开幕”的方式，直接将读者带入故事的高潮，还没等读者反应过来，紧接着平铺直叙从中央、自治区、地方政府到最基层的脱贫攻坚工作，感觉这就是一部脱贫攻坚主题的报告文学，那么书名“让世界看见”的艺术化处理从何而来呢？就在读者的情绪趋于平淡的时候，文笔一转“然而，新的问题很快出现了。”引出农牧民贫困妇女脱贫问题，又把读者的情绪调动起来，不由自主地会想：这里的妇女存在什么问题？妇女脱贫有什么问题呢？第二章并没有直接按照读者的想法讲下去，而是采用中国传统小说常用的那辗手法，通过文献、档案、访问，叙述了中国的妇女问题、科右中旗的贫困妇女问题等， 并作出掷地有声的呼喊“妇女不脱贫，言何全社会脱贫，奔小康。”再引出刺绣这个我们一般常识中与妇女密切相关的技艺，给读者带来超越期待的阅读体验。同样的叙事结构，在对蒙古族刺绣的历史、传承、没落、再放光彩，乃至特色、风格、精美的叙写，在对艰难创业中的无私奉献、自掏腰包、恳请企业家支持，对创新发展模式，一年实现订单大几千万产业规模的详细叙写中都运用得得心应手。全文读下来，看不到明显的采写者线索，同时在避免资料简单堆叠的前提下深度介入现实，辅以必要的图片叙事，既确保了报告文学的文体属性，又拓展了其叙事功能的多元审美建构。体现出中国作家满怀信心和期待，记录当代中国正发生的深刻变革，叙写当下中国人民热诚、深切而努力的追求与奋斗，所迸发出的富有时代气息的创作之美。QDD内蒙古文联网

　　作者简介QDD内蒙古文联网

　　韩彦斌，内蒙古师范大学继续教育学院党总支书记、副教授。QDD内蒙古文联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