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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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总能听见父亲急促的咳嗽声,多年的“旧病”,早睡早起是父亲多年一直保持的习惯。经过一夜的休息,精力得到恢复。马上就要出工劳动了,三十多年如一日,春夏秋冬、寒来暑往,无论风雨雪霜还是骄阳似火丝毫未曾阻碍。父亲亲身践行自己的信念:劳动最光荣,劳动最可爱,劳动最可敬。社会文明程度越高,劳动愈受到敬重。他厌恶不劳而获,同情弱者,尽管他自己也是弱者。
与三年前不同的是,过去父亲嗜烟如命,有事无事总是不停地吸烟,一天下来至少抽掉两、三包香烟,母亲总是爱恨交加地咒骂:让父亲去爬到烟囱上吸吧,吸个饱再回来。
然而奶奶的逝去,彻底改变了父亲多年的吸烟陋习。奶奶逝去没多久,父亲的烟便戒的一干二净,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痛惜的是仍被高血压折磨,他总得按时服用稳定血压的药物,近三年父亲的血压无缘无故的增高。人到老年,本该高质量健健康康地享受老年生活,无奈药罐子、药瓶子来了,生活质量被迫随之下降。我无助地蜷缩在被窝里,双手合十,虔诚祈祷,父母只要身体健康,我便心满意足,安心工作,安稳生活。在我看来,当生命质量不能提高时,生命长度若能延长,也是一种补偿。有父母的陪伴,听父母的唠叨,定能感受到生命的力量,精神的慰藉,产生奋斗的激情,感悟生命与生活的意义。
今年我座席行礼,白事宴多一些。伤感、伤怀无意间引起我对生命的思考。我们匆匆地来到人世间,正常生活二至三万多天后,便会永久告别这个繁华的世界,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你是谁?也许你不及一颗流星持久,不及草木顽强。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吃喝玩乐?传宗接代?积累财富?争争斗斗?……芸芸众生,不同的人,演绎不同的人生。
但生命终将消逝,人们赤裸裸地来到世界上又赤裸裸地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终究被遗忘在历史的尘埃中。官也好民也罢,富贵亦或贫穷,死亡对于人们是一致的。
人生重要的场合总是会缺席或无法享受。譬如,人一生中有三次重要场合的饭局都无法品尝。当你出生时,第一桌满月餐,你没牙,不能吃只能看;当你结婚时,忙着回敬亲朋好友宴酒,你没有时间吃;当你百年之后,人们料理后事,你没有知觉吃。生的时候,你在哭,亲人在笑。离世时,你在笑,亲人在哭。
其实,人生是一趟没有返程的单程旅行,活的是当下,是一种心态,是一个过程。我们要有知足心,感恩情,期盼有健康的体魄,有一颗感恩的心。用心灵感受生命中所有的爱,我想已足矣。生命本是简单的,不需要太多装饰与负重,一箪食、一瓢饮、一间屋、一个简单的欲望。
爱的本能是一种自然流露,更是无条件的爱。我曾亲眼目睹一对父子,多年久别重逢,父亲惊喜中无助地用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喃喃道:这么多年,你受苦了。然后相视而笑,沧桑辛酸消失脑后。我能察觉到,这是人类亲情的自然流露。
爱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九年前的一天,我也目睹了感人的一目。一位父亲在生命垂危之际,病魔折腾的几近重度昏迷,儿子坐在父亲的床头,等待开囗说话。他在父亲前额深深吻了一口,我惊奇地发现这位父亲眼角渗出晶莹剔透的泪液,生命的顽强,爱坚守了三天后,与世长辞。
爱是细腻的。父母不仅给予我们身体,更多给予关怀和无条件的爱。我在被窝里懵懂着,听见母亲做饭的声音。她仍然担心把我惊醒。希望我睡到自然醒,一觉到天亮。
母亲早已经把早餐整落合适了,还亲手给我剥一颗鸡蛋,盛一碗香喷喷的小米粥,夹一个爱心肉丸子,挑一筷我最爱吃的咸菜。我深知爱就在细枝末节中,祈求父母给我更多的陪伴。把每一天都当成生命中的最后一天,跟随自己的心,选择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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